
禮贊生命
□孫廣生
今年回老家,,我受到了一次生命的震撼。和往年一樣,,我先帶著妻兒回到了父母家,,又與其他親戚團聚在爺爺奶奶家,一片喜慶祥和,。
每次來奶奶家,,最吸引兒子的不是雞鴨鵝,也不是牛羊和菜園,,而是奶奶家前的那條小河,。簡單跟爺爺奶奶寒暄后,我拿著一把鐵鍬,,兒子拎著一個鐵盆,,因為奶奶養(yǎng)了幾十只鴨子,村里的河段幾乎沒有魚的蹤影,,于是我們就沿著小河一路戲水向南(上游)出發(fā),,走了大概3公里,來到了一個河岔口附近,。在這里,,我和兒子成為了“捕魚達人”,收獲滿滿,。
或許就是這不經(jīng)意的向南走的3公里,,才讓我有機會與他重逢,經(jīng)歷一次生命的震撼,。
由于路程較遠,,父親便開車來接我們回去。我看著車窗外綠油油的玉米地,,感嘆著喜人的長勢,,眼神稍微眺遠,一棵大柳樹走進了我的視野,�,!笆撬∷趺催@樣了,!”這是我看到這棵大柳樹后的第一個想法,。“我停車,,你過去看看,?”父親看出了我的心思,。“算了,,還等著吃飯呢,,走吧�,!逼鋵�,,我很想過去看看這棵大柳樹,畢竟,,在我童年的生命軌跡里,,一直有他的存在。
距離上次見到他具體是哪一年,,已記不清,,但至少也有20年光景了。小時候,,這顆大柳樹,是我和弟弟妹妹們的“玩伴”,,是這個村響當當?shù)臉渫�,,樹干直�?米多、高5米左右,,蒼翠挺拔,,枝繁葉茂,綠陰如蓋,,萬絲垂柳如美人飄逸的長發(fā),,青絲如瀑,隨風搖曳,。
今日再見,,這棵大柳樹已經(jīng)沒有了樹王的威風,光禿禿的樹干好像被豎著砍了一刀,,只剩下了一半的樹干,,不,應該說只剩下了一半的樹皮,,樹皮內(nèi)側黢黑,,顯然是被燒過的樣子。
“前兩年被雷劈過,,又燒了起來,,好好的大樹,就這樣沒了,�,!边沒等我問,,父親說道。這棵大柳樹在偌大的田地里孑然一身,,顯得格外凄涼,、孤獨,等待著腐朽,。
我的心頭自然是悲傷的,,在大樹的“懷抱”里玩耍的場景一幕一幕地浮現(xiàn)。車沒行駛多遠,,我忍不住回看了一眼,,卻被眼前的一幕深深地震撼,在大樹的另一面竟然有一抹綠,,有如手臂一般粗的枝干向天而生,,枝干上掛滿了綠葉,這是浴火重生后的頑強,,更是對生命的尊重和渴望,。
20余載春秋過,這棵大柳樹“千磨萬擊還堅韌,,任爾東西南北風”的寧折不曲,、寧焚不死的生存精神使我折服!
我的內(nèi)心自認是欣喜的,,即便這顆大柳樹的“身體”已是千瘡百孔,,可生命依然在奔涌,那是經(jīng)歷了歲月侵蝕,、克服了瀕死危險,、戰(zhàn)勝了無情天災后的勇敢綻放,讓我肅然生敬,,淚抵眼角,。